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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08/05 第3299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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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 | 動物上好戲/反正用不著,牠也沒惹我 | 文/佐渡守/聯合報 | 勞動完,我拄著掃把,看著又在謝飯的螞蟻,忽然豁然開朗,「啊!懂了。」 從小我就非常相信課本裡「茍日新,日日新」這句話。 因為不知小時候哪來的務實心態,認為「哇!只要我每天把它弄乾淨,就跟新的一樣,以後都不用花錢買了!」嘖嘖,分明算術不頂好,算盤卻打得很精。 但不用等長大,我就知道自己做不成這樣的人。 畢竟從小看我娘每日晨起掃地拖地,連沙發角角都抹得纖塵不染,這種恆常的操持,我生性疏懶,一直學不來。不僅如此,還被我娘一語道中:「我的地板肯定比你的床乾淨」。 是的,我過得很廢。倒不是說我的心態很頹廢(我每天生活忙碌,都在「蠟炬成灰累死肝」的邊緣),而是某方面來說,我的生活空間,有不少角落被我任其荒廢。 你說是不是很糟呢?我看倒也未必。 貓意成了主流民意 事情是這樣開始的。 我有四隻貓,當貓口盛於人口之後,貓意成了我家的主流民意,於是我家有貓的八個便盆與九個食碗(多一張碗是為外頭偶來我家消夜的大白貓留的)。 每天早晨醒來,睜眼的第一件大事,就是幫貓咪張羅吃食。總是經常看到貓咪昨夜的殘羹裡,有一些螞蟻。我會習慣地拾起碗連同螞蟻,逕拿到水槽底下沖洗乾淨,這麼日復一日。 直到有一天,我張大微微老花的眼,定睛細瞧,發現貓碗裡一小塊碎屑,六、七隻螞蟻整齊地在碎屑四周圍了一圈。牠們動也不動、安安靜靜地,好像一群穿著黑衣,圍著餐桌謝飯的小小人兒(註:謝飯是基督徒的飯前禱告)。 那一刻,我突然心想:「在這裡生活這麼多年了,螞蟻也從沒惹過我。」便將每個碗裡的碎屑連同螞蟻,統統倒到陽台角角。這些螞蟻們一時遭遇大地震,立刻四處逃竄。待我忙完回來,牠們又恢復謝飯的靜態,或是行伍有序的動態。 此後,就像小朋友造句一樣──遇到蜘蛛,我說:「牠們又沒惹我呀」;遇到壁虎,也說:「牠們又沒惹我呀」。於是愈來愈多生活中撞見的、或許你並不覺得可愛的小生物,都因為「沒惹我」這個思維,讓我將「反正我也用不到」的空間留給牠們。 就這樣。雜七雜八的木頭、紙箱、瓶罐,蒙塵的蛛絲的角落。從「反正我用不著」,到生活中徹底被我遺忘。 多年前我早已決定不讓自己的空間再額外添加過多的、無謂的、一時興起的「無生命」,例如家具、擺飾;卻不經意地,因此迎進來許多的「生命」,像螞蟻。沒有明說,常人真的不太能發現,空蕩蕩的屋子,其實前後裡外,生機盎然。 人類對自然巧取太多 今天,我的心情與天氣一樣,大好。 趁工作來勁之前,我動手灑掃庭除。勞動之間,便想到我娘的辛勤,續想到小時候的「茍日新,日日新」。將貓與我的空間清理完畢,將「用不著的空間」繼續留給小生物。勞動完,我拄著掃把,看著又在謝飯的螞蟻,忽然豁然開朗,「啊!懂了。」 其實某方面來說,「廢」等於「興」。 或者你並不愛螞蟻、蜘蛛、壁虎,甚至對牠們感到嫌惡,居家空間容不了牠們,這也不怪你。但延伸去想,即便在我們身邊的郊野,我們也常不經意地容不了荒廢,例如會說:「這裡怎麼沒人蓋房子呀?好可惜」;或是美麗的深山,也要開一條路過去,明明有99%的人不會去,卻硬要將森林跟我們連在一起(說起來,其實我還滿支持「森林無路」這個倡議,這並非什麼新的觀念,早在兩個世紀前美國就已提出這樣的生態補償)。 人類對自然巧取太多,我想是的。 看看那山、那海,想想人類。有多少的物種,我們還來不及認識他,就在我們眼皮下一一消失,直到山海也變了樣。我很抱歉地沒有辦法對這個事實,具體幫上什麼忙,但就讓我從身邊做起(其實什麼也不用做啊),與各種生命和諧共享一個空間。希望這樣小小的願力,會是一個好的開始。 「反正用不著」,「牠也沒惹我」,您說是吧? | | | | | | | | | | | |
| | | | | | 青春名人堂/張瓊齡:坦承伴侶關係 | 今日登場/張瓊齡/聯合報 | 【坦承伴侶關係,不論性別,都勇敢】 若世上有任何一對伴侶,締結婚約前夕不曾有過絲毫遲疑或退卻之意,那麼,我佩服他們! 如果可以分類,我該屬於那種抱著必死決心而非懷抱公主王子美夢成婚的人,也就是已假設所有最壞情況都會發生才決定邁入婚姻,即使如此,我還是在婚前稍稍遲疑了。 此時,同窗好友也是身邊唯一沒強力阻止我的Sabrina說話了:「怕什麼?離婚不就是結婚的解套嗎?一件早有解套辦法的事情,有什麼好怕的?」 可不是嗎?萬一婚姻真走到盡頭,我絕不是世上首開離婚風氣的人,完全說不上離經叛道,一想通,就高高興興地當起新娘子了。 結婚不久,遇見其他男子們,發現「竟」還自然心動的時候,才體認到真正的難處完全不是與特定某人成婚這件事,而是婚後心仍會為他人心動。 有時我望著熟睡的先生,心裡如此這般OS:「天啊!萬一哪天真有某人出現,而我無論付出什麼代價都要與之相隨,以眼前這男人愛我的程度,最終他一定會放手;但是,老天爺,這麼殘忍的話,我怎麼忍心說出口呢?」 不知上天是善待愛我逾己的這個男子?還是垂聽了我極度為難的OS?反正,我先生沒聽見這種狠話就是。 友人中有一對璧人,他倆都是所謂很有異性緣的人,但從沒聽說過什麼風吹草動,這對佳偶的男主角曾告訴我,他們彼此都一直努力避免任何的「萬一」發生,可說已到自然反應的境界。這對朋友老早移民海外、沒宗教信仰,「自覺、自制&意志力」是他們維繫一夫一妻制的紐帶。 這世上自2001年後,陸續有國家允許同性伴侶登記並認可其婚姻有效,至今也不過十六個國家承認同性婚姻,正因為絕大多數的同性戀人,或者擴大到多元成家的範圍好了,這些共組家庭的伴侶們所要面對的內外阻力還那麼強大,以至於伴侶關係的維繫原本即充滿著挑戰的事實,相形之下顯得淡化了。 每當聽聞某些已獲父母親人認可並祝福、甚至出櫃的同性戀者,仍有人因為得不到所愛而活不下去,就不免再次提醒自己:任何能順利建立伴侶關係、坦然昭告天下並許諾長久維繫的人,都需要一份勇敢支撐,無關乎性別。 | 不到10分鐘的路程 | 魏益群/聯合報 | 日前到台大生命教育研討會跟大家分享我面對罕見疾病的故事,結束後要去搭捷運,有位媽媽跑過來幫我撐傘,說可以讓她送我到捷運站嗎? 雖然雨不大,我也可以自己撐傘,看到這位媽媽如此盛情,就接受她的好意。在這短短不到10分鐘的路程,我和這位媽媽有一些交談,了解原來她的兒子也是罕病兒,6月才過世。 她的兒子得到的罕見疾病,病名是粒線體缺陷,簡單說,就是細胞的發電機沒有足夠的能量,沒有能量的細胞無法正常運作,影響層面之廣令人難以想像。內臟器官、肌肉與骨骼,所有的細胞都會產生衰竭與病變。她兒子小學一年級就不太能行走,之後就一直臥病在床,最後走的時候,140多公分的身長,卻只有25公斤。 這位媽媽全心全意地照顧孩子,幾乎沒有自己的時間,這點從孩子的年歲可以證明,因為連醫生都稱讚她對孩子的照料。按文獻這種疾病的病人平均只有15歲,但他兒子已經超過平均值,得年18歲。 這位媽媽聽到我的分享覺得很感動,見我在演講又唱歌,感覺就像看到自己的孩子在表演一樣。她兒子喜歡畫畫,也常有畫作,但畫作的內容永遠是漩渦。大小不同顏色的漩渦,漩渦中有很多線條延伸出去。我感覺他似乎覺得自己身陷這些漩渦中,想要逃出去,卻無法掙脫漩渦強大的引力,就像光也無法逃脫出黑洞一樣。 面對疾病,她的兒子每天活在憂愁與恐懼裡,雖然沒有說出來,但照顧他的媽媽比誰都清楚。這點我可以體會,因為我也是這樣過來的。以前身體狀況頻繁,經常進出醫院,由於病痛像永無止盡的噩夢,不停地輪番上演,那時我深深覺得自己如落難海中等待救援的人,四周望去沒有任何船隻和陸地,身旁也無一物可以讓我扶著喘氣,為了不讓自己滅頂,拚了命不斷踩水。 努力掙扎中看不到一絲希望的亮光,到最後,已經絕望到不想再看見任何的光。每一次太陽升起,就是一場艱苦的戰役。好像一個軍人手中沒有任何武器,也不知敵人在哪,更不知自己為了什麼而戰。每天醒來就被敵方猛烈轟炸的砲火嚇得魂不附體。 曾想過,若看不到明天的太陽,是否就不用再面對這場爛仗?看不到明天的太陽,是否從此就得到解脫?曾想用自己的方式在這場戰役中除役。我實在想要放棄這一切,但我走了,爺爺奶奶和媽媽他們會有什麼樣的感受?我解脫了,但他們在有生之年都要承受失去至親之痛。一想到這,我實在沒有辦法走得如此瀟灑。因此,我選擇活下來,繼續面對這場不知何時才會結束的戰役。而且我決意,留下來,不但要打,還要打個精采漂亮的仗! 他的兒子已經走了3個月,我還是能感受到這位媽媽的難過與不捨。換作是我的媽媽,面對心愛的兒子逝去,內心會有多麼悲慟與自責!想到這,不禁落下淚來。捷運站到了,要去搭電梯之前我心裡有個感動,想為這位媽媽做一件事,雖然我不知道她兒子是否這樣表達過,但我想為自己也代替她兒子做。我拍著那位媽媽的肩膀,握著她的手,說:「媽媽,您辛苦了!」 | | | | | | |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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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王丹想治腦瘤,是否搞錯陳情處? 關於王丹「懷疑」自己有腦瘤,在臉書要求大家「幫忙跟你們政府說」的事件,有人認為政府應幫忙,也有人認為此例不可開。若王先生真的覺得那麼急,那麼應該陳情的應該是您尋求庇護的美國歐巴馬政府。
•擁有神力的英雄:海克力士 電影《海克力士》取材自希臘神話英雄海克力士的故事,他是希臘神話中最偉大的英雄,被認為具有無比的勇氣與崇高的人格,備受推崇,提到他,就不能不提他那史詩般的十二項英雄任務。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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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 Blogger 於 8/05/2014 07:26:00 上午 張貼在 錢經理網路商城 (0982-694-2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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