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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5/25 ★免費訂閱說故事電子報 |
連載故事──《雷克里斯:石頭肉身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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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巫婆屋 (1) 一片密林,滿是樹根、荊棘和葉子。向陽伸展的參天大樹和幼木,日光稀薄地穿透茂密的樹葉棚頂。腐臭的小池沼上鬼火成群。空地上,毒蠅傘3畫出它們毒性的圈圈。雅各上一次來黑森林是四個月前,來找羽毛上套著一件蕁麻衫的人神天鵝。不過找了三天之後他放棄了,因為在陰鬱的樹林裡,他幾乎喘不過氣。
中午時分,他們才抵達森林邊--因為威爾身體會痛。石頭現在已經往上長到整個頸部,但克拉蕊當作沒看到。愛情使人盲目。她似乎是想證明這句諺語。她總是待在他身邊,當威爾身上又長出石頭而痛得蜷縮在馬背上時,她會抱住他。但雅各注意到,不經意之間,她還是會流露出害怕的神色。 她問雅各,對於石頭的事他知道些什麼,雅各用同樣騙他弟弟的話回答她:只有威爾的皮膚會改變,在這裡的世界,治療他這種病是很容易的事。要讓她相信並不難,威爾和她都很樂意相信他對他們說的每一句安慰的謊言。
克拉蕊騎馬騎得比預料的好。途中,雅各幫她在市場買了一套衣服,她穿上那樣的寬長裙試著上馬,但實在不行,所以要雅各去換了一套男裝。一個穿著男生衣服的女孩,加上威爾皮膚上的石頭--在他們離開村莊和馬路而騎在林子裡後,雅各才覺得安心多了,即使他知道在這裡等待他們的會是什麼:樹皮精、野菇人、陷阱人、烏鴉人……。 雖然女皇多年來試著除去黑森林的恐怖,但裡頭還是有很多不友善的居民。即使相當危險,但買賣裡頭居民的角、皮、牙齒仍是一種很熱絡的交易。雅各從沒賺過這種錢,但有不少人靠這樣過得很不錯:一個野菇人值十五個銀幣(外加兩個銀幣,如果他會吐毒蠅傘毒液的話),樹皮精三十個銀幣(不算太多,因為捕捉他很容易賠掉老命),烏鴉人四十銀幣(他只特別對獵者的眼睛感興趣)。
許多樹木已經落葉,但葉子形成的棚頂還是那麼濃密,讓人在這秋日斑駁的昏光中看不出是白晝。沒多久,他們只能牽著馬走,因為越來越多茂密的矮樹會絆到他們。雅各要威爾和克拉蕊注意別去摸樹。 但橡樹皮長出的閃亮珍珠--樹皮精的誘餌,讓克拉蕊忘了雅各的警告。不過雅各還是及時把那醜陋的小妖精從她手腕抓下來,在他還沒鑽進袖子前。
「看,這個,」雅各把樹皮精抓到克拉蕊睫毛前,讓她能看清楚他像樹皮般粗糙的嘴唇上的尖牙。「這就是為什麼你們不該去碰那些樹的原因之一。 他咬第一下會讓你頭昏眼花,咬第二下會讓你癱倒,然後他們整個家族就開始吸食你的血,但這時你的意識還是一清二楚--不是很舒適的死法。」 所以你那時該叫她回去的,現在你了解了嗎? 威爾把克拉蕊拉向自己身邊時,看到雅各臉上寫著這樣的指責。
不過從那之後,克拉蕊就很小心了。她不但及時把威爾從陷阱人張掛在他們路徑前面、被露水沾濕的網子拉開,也在金鴉把詛咒聒噪進他們耳朵之前,把牠嚇跑。
就算是這樣。她還是不屬於這裡。比他弟弟更不屬於這裡。
狐狸回頭看著他。
好了啦,牠的眼睛這麼警告著,她已經在這裡,而且我再跟你說一次:威爾會需要她的。
狐狸。他的影子,有毛皮的影子。
樹叢之間,到處懸著幢幢鬼火。就連雅各也常一籌莫展地被它們的哼吟聲引得走錯路,但狐狸把它們從毛皮邊抖開,就像趕走討厭的蒼蠅那樣,不受影響地跑在前面。
三個小時後,在橡樹和梣木之間出現第一棵巫婆樹。雅各正在警告克拉蕊和威爾要小心巫婆樹那些喜歡刺人眼睛的樹枝時,狐狸突然停住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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