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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醫師看看媽媽，又看看我，搖著頭說：「你很幸運了，至少玫樂娣還會笑。但是，她永遠沒辦法走路和說話，也沒辦法吃飯和打點自己，頂多只能遵循幾個簡單的指令。你愈早接受這個事實，才能愈早安排她的將來。」這話講得直截了當而粗暴。

媽媽幾乎不曾哭泣，但那天她哭了，一直哭，一直哭，一直哭，斐醫師不得不遞給她一整盒面紙。他們兩人都沒理我，一個不斷在啜泣，另一個忙著找適當的話來安慰她。顯然他這個工作也沒做好。

最後， 醫師給了媽媽幾個選擇。「你和你先生商量一下，」他跟媽媽說：

「你們可以把她留在家裡，也可以把她送到專門收容發展障礙兒童的學校。不過我們這裡沒有太多可以選的。」

他們上哪去找那麼多冠冕堂皇到幾乎帶有一絲愉悅的字眼，來形容像我這樣的孩子啊？

媽媽發出一種像是小貓嗚咽的聲音。她快被打敗了。

斐醫師繼續說道：「你們也可以把玫樂娣送到社會局所屬的療養機構，在那裡她會被照顧得很妥貼。」

他抽出一本小冊子交給媽媽，封面是個坐在輪椅上笑得很開懷的孩子。媽媽接過冊子時，我整個人在顫抖。

「你看，」醫師說：「嗯，玫樂娣現在是五歲，正是能學會適應新環境的年齡。你和你先生可以回歸正常生活，不需要有她這個負擔。一段時間過後，她也會漸漸忘了你們。」

我急切地盯著媽媽， 我不要被送走。我是爸媽的負擔嗎？ 我從沒這樣想過。沒有我在身邊，他們也許真的會輕鬆很多。我嚥了口氣，手都冰了。

媽媽沒有看我， 目光如刀地直視斐醫師。她捏皺了手中的面紙， 站了起來。「讓我告訴你， 醫師， 好活歹活， 我們都不可能把玫樂娣送進療養機構！」

我眨了眨眼，這是我媽媽嗎？我又眨了一次，媽媽還是站在那裡，直勾勾地望著斐醫師。

她還沒說夠呢。「你知道嗎？」媽媽怒氣沖沖地將小冊子用力甩進垃圾桶裡。「你是個冷酷無情的人， 希望你永遠不要生出一個有缺陷的孩子—不然你可能會把他跟垃圾一起扔出去！」

斐醫師一臉被嚇壞的神情。

「還有，」她繼續滔滔不絕：「你錯了—我就是知道你錯了！藏在玫樂娣腦袋裡的東西，比你的多多了，就算你牆上掛著一堆唬人的學歷也比不上她！」

現在輪到醫師眨眼了。

「你過得很順遂啊—你全身上下的所有功能都正常運作，你從來不必費盡工夫去讓人了解你。你以為有個醫師學位就了不起嗎？」

這回他聰明地閉上嘴巴，識相地低下了頭。

媽還沒講夠。「先生，你並不是聰明—只是幸運罷了！像我們這樣身體機能完好無缺的人，實在太幸福了。玫樂娣能夠了解事物、與人溝通，有辦法在這個對她一點都不友善的環境生活下去，她才是真正有智慧的人！」

語畢，她大步邁出診所，推著我迅速通過幾扇厚重的門。在走廊上，我們伸出拳頭輕輕碰了一下—嗯，在我能做到的範圍內。我的手心不再冒冷汗。

「我現在就帶你到斯柏丁街小學去註冊，」我們走向車子時，媽媽的語氣十分果決：「我們動起來吧！」

＊小朋友們要記得看
每週一的連載故事：《奇蹟男孩》
每週三的連載故事：《小巨人曼卡》
每週五的連載故事：《聽見顏色的女孩》

● 【嘉義市政府】「清淨家園、資源回收、幸福健康101」嘉年華會
活動攤位區分政令宣導區、遊戲區及DIY區，為深化孩童資源回收教育，規劃以攜帶指定回收物或完成闖關兌換點數者，參加遊戲區及DIY區活動。

活動時間：2012-09-15 09:00~17:00
活動場地：原台灣燈會場所
場地地址：嘉義市
票　　價：免費活動

● 2012新北市北海岸國際風箏節
「2012新北市北海岸國際風箏節」於9月15、16日與9月22、23日連續兩個周末於石門白沙灣、石門風箏公園舉行，邀請超過25個隊伍、近150位國內外風箏好手同臺較勁，切磋風箏工藝與文化交流。今年除了歷年國際風箏節受民眾喜愛的造型風箏、軟體風箏、特技風箏、風箏衝浪等展演外，更特別安排國際六角風箏競技與夜光風箏表演，讓民眾體驗各式風箏活動與風箏文化，更享受做風箏、放風箏、玩風箏的樂趣。

活動時間：2012-09-15~2012-09-23 09:00~20:30
活動場地：老梅風箏公園
場地地址：新北市石門區淡金公路老梅村
票　　價：免費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