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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5/16 ★免費訂閱說故事電子報 |
連載故事──《爸爸,五又三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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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達 (2) 「我來帶他們。」
兩個人互相行了一個舉手禮,新來的叔叔示意我們跟他走。哥哥走在叔叔後面,我走在哥哥後面,這是我生平第一次走進監獄。
經過一個大川堂,上了右側的樓梯來到二樓,轉身又上了三樓,再左轉。
走廊上靜悄悄的,只有帶路叔叔皮鞋下傳來「叩叩叩」的聲音。他均勻的擺動雙臂,平靜的腳步,像在自家院子裡散步一樣,我這才感覺到自己全身的肌肉僵硬無比。
又拐了一個彎,來到一間辦公室。
「報告!」叔叔的聲音簡潔有力,把我從虛幻拉回現實。
「請進。」
我和哥哥被安排坐在一張柔軟的長沙發上。那個辦公桌上寫著「典獄長」的人,西裝筆挺,頂著一頭擦了髮油的頭髮走過來,傳過來的味道說不上是香還是臭,氣味飄散在空氣中,讓人有一種不舒服想吐的感覺。
「曾學儒、曾學融?」
我皺著眉點了一下頭。
「來找爸爸曾正勇?」
這次我想搖頭否認,誰都不希望自己的爸爸被關在監獄裡。我低下頭,看著腳上的球鞋,沒心思聽這個典獄長說什麼,心神渙散的想著:「我真應該好好愛護鞋子的,它都要開口笑了……」
「哎呀!讓你們白跑一趟,我派他出差去了。」
「出差」兩個字引起我的興趣。被關在監獄裡還能出差?我抬起頭,看著笑臉盈盈的典獄長。
「昨天我讓曾正勇到澎湖去辦點事兒,因為是臨時的,他可能來不及通知你們。」
「你的意思是說--他不是被關在這裡的犯人?」我脫口而出。
典獄長點頭的同時,哥哥瞪了我一眼。
「來!喝飲料。」
一個理了小平頭,穿著淺藍色上衣和深藍色長褲的男人,端來三杯柳橙汁。他中規中矩的把果汁放在桌上,然後退到門口。
我知道今天是見不到爸爸了,可是心裡卻輕鬆起來,不是因為冰冰涼涼的果汁很好喝,而是「爸爸是在監獄裡上班,不是被關起來的壞人。」
我大大鬆了一口氣,感覺像是潛到很深的水裡,好不容易浮上水面,吸了一大口新鮮的空氣。
典獄長很親切的和我們閒話家常,問我們功課,問我們生活,問我們家裡的人。很快的我們不再生疏,也忘了我們是在監獄裡,竟然和爸爸的長官沒大沒小的有說有笑。
我不時和站在門邊那個送飲料的叔叔偷偷揮手,他也對我微笑。他的臉頰上有一對深深的酒窩,感覺很面熟。他不時對我伸出大拇指,我知道他一定很佩服我們大老遠跑來找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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